江云娆胸口一闷,苦笑了好几声:
“好啊,臣妾谢皇上成全。”就是这句话,就是这句让裴琰下不来台的话,她不打算认了。
裴琰瞳孔猛缩,吼道:“江云娆,你!”
江云娆独自从地板上站了起来,静静凝望着裴琰:
“从前臣妾不懂帝王是个什么样的身份,而今算是明白了。
皇上是永远不可能在心底完全相信一个人的,你的提问总是喜欢试探,你的话语需要多次反复揣摩,
可臣妾不同,喜欢就是喜欢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臣妾从来都是将心意赤裸裸表达在明面上的。”
裴琰薄唇抿紧,深邃的俊容幽邃冷戾,他一甩绣着龙纹的袖袍转身看了过来:
“你早知朕是帝王,就该知道对前尘过往有所避讳。你跟禹王之间的事情,也早该拦在肚子里。”
江云娆眨了眨眼,如珍珠般大颗的眼泪坠落在前襟,开出一朵小小的水花来。
她一个妃子,怎么跟皇帝吵架啊,有什么好吵的?
随即咽了咽喉咙,才哑声道:
“臣妾这就回宫收拾行礼,等着皇上将臣妾遣送出宫。
反正臣妾最想要的就是出宫后的生活,简单随意,少了许多勾心斗角,倒是更为畅快。”
江云娆提了裙摆,抬起脚步就离开了。
裴琰在她身后地吼道:“江云娆,你一直都想离开皇宫,对吧?”
江云娆停下脚步,却依旧背对他:“是啊,臣妾厌倦后宫,厌倦这里的一切。”
这里的一切,那自然也包括他了,裴琰冷笑出声:“好,你就去北境做禹王的侍妾!”
江云娆一边走一边落泪,小欣子截然不知道方才里边发生了什么,一路担心的跟着。
江云舟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:“姐姐,你怎哭了?”
江云娆抽泣着:“陪我回去收拾行李吧,过几日我就要去北境了,不,我马上就出发走。”
江云舟与小欣子两眼对视,满是震惊,小欣子道:“娘娘去北境,去北境做什么?”
江云娆:“做禹王的侍妾。”
江云娆步伐越走越快,小欣子都快要飞奔起来了:“娘娘您慢点儿,是不是跟皇上吵架了啊?”
她不曾回梧桐宫,直奔海棠山房,芝兰与花吟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。
就看见她冲入寝殿里看了看四周,拉开了大衣柜:“芝兰,花吟,替我收拾行李。”
小欣子半捂住嘴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告知了芝兰姑姑几句,芝兰连忙奔了过来,拉住了江云娆的手臂:
“婉仪娘娘,封妃在即,您当是要忍一忍的啊。”
江云娆眸底难忍委屈:
“忍什么,有人模仿我的字迹给禹王写了情书,被皇上发现了。皇上方才下了旨意,说要遣送我出宫去北境,做禹王的侍妾。”
芝兰满是震惊:“模仿字迹?天哪,到底是谁这么毒的心思啊!”
花吟带着伤也走了进来,她走到大衣柜那处,倒是没多紧张:“去北境的话,劳娘娘带上奴婢一起。”
芝兰连忙瞪了她一眼:“花吟,你就别再添乱了,娘娘是皇上的女人,怎能又去北境侍奉禹王啊?”
江云娆气不过,胸口阵一阵的疼了起来:
“怎么不能?这后宫又不是什么好地方,我一点都不稀罕,与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斗来斗去,我也是受够了。”
芝兰拖过她的几件衣衫攥在手里:“可去侍奉禹王也是在王府宅院里面,您始终都逃不过与女人之间的战争的啊!”
江云娆看着她:“我出了帝都就下江南,谁去北境做妾啊,找个地方悠闲地过一辈子,挺好的。”